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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度聚焦 | 将病理性相火分为“六型相火”!基于“相火气机学说”辨治肝病

“相火气机学说”是探讨人体生理、病理的新的认识模式,它以辨证的核心内容(即相火气机运行失常)为辨证主体,可以把辨证论治中常用的六经辨证、脏腑辨证、八纲辨证、卫气营血辨证等统一起来,串联成一个整体,以形成一元化解释。是一种可以把中医原先的各种认识模式(如阴阳五行学说、藏象学说、经络学说、五运六气学说、命门学说、三焦学说、气机学说等)全部动员起来,并进行深化分析的模式。

经过60多年临床实践,笔者在以上新理论(相火气机学说)、新病机(肝经血热病机、血分湿热病机)基础上。创新性提出肝病诊治新分型,并提出治疗各型肝病的新处方,对临床诊治和科学研究都大有助益。

应用“相火学说”

指导肝病诊治

“相火”最早见于《黄帝内经》,主要是以自然界五运六气论君相二火,后世医家逐渐将其引用于人体。朱丹溪集先贤之大成,对“相火”进行了较为全面的论述。笔者认为,君火指的是促使自然万物生长和变化的最高主持者;相火指的是在君火的指挥调摄下,具体完成和促进自然界万物生长变化以及人体生命活动的发育之火。相火是中医对人体生命能量的高度概括,它是指人体生命的原动力,也可称为“生命之火”。相火在人体运行时是一种“气”态物质,中医称之为精微物质、真元之气。它包含诸多方面,如血液、津、水、气、精微物质、各种营养素、激素、电解质等生命要素。相火可分为正常相火(生理性相火)及异常相火(病理性相火)。

笔者在肝病的辨治中,根据肝脏生理病理特点,应用“相火论”,按疾病的发展过程将病理性相火分为“六型相火”,即郁热相火、血热相火、湿热相火、瘀热相火、阴虚相火、相火虚衰,并制定分型辨治方药,补充了朱丹溪“相火学说”治疗分型及用药的不足。





郁热相火

郁热相火是肝病发病的早期阶段,其病变基础是“气火内郁”,主要以“内郁”为主,且有火郁迫阴之兆。病机特点为肝气郁结,肝脾失调。治法依《黄帝内经》“木郁达之,火郁发之”的原则,综合疏、平、抑、调、柔各法,选用辛、酸、甘、苦、咸之类药味以清肝、解郁、凉血。经验方为“解郁合欢汤”(合欢皮、麦冬、天冬、白芍、大青叶、牡丹皮、郁金、佛手、香橼、白茅根、茜草等)。





血热相火

郁热相火治疗不当,或肝病病情进一步发展,即进入血热相火阶段,病变基础是“肝经血热”。病机特点为肝郁化热,热伤肝血。治疗不用苦寒香燥之剂,遵从《王旭高临证医案》“将军之性,非可直制,惟咸苦甘凉,佐微酸微辛……以柔济刚”的原则,治以清肝凉血。经验方为“白茜汤”(茜草、紫草、败酱草、佛手、白芍、板蓝根、白花蛇舌草、土茯苓、重楼、虎杖等)。

“肝经血热”这一病机是根据“相火气机学说”,针对病毒性肝炎病肝郁日久化热、郁热伤及肝血而提出的新概念。在这个病机阶段中,先前临床多用丹栀逍遥散、化肝煎、龙胆泻肝汤等清泻肝经气分的郁热,但病毒型肝炎的病机已从气分侵入血分,以上药物疗效欠佳,因此提出新病机“肝经血热”,并制定新方剂“白茜汤”,临床验证其治疗乙肝病毒引起的“肝经血热”,疗效显著。





湿热相火

肝病迁延反复,加之肝病必然乘脾,脾失健运则易出现肝郁夹湿,郁久化热,由气分入于血分,而形成血分湿热相火之证。病机特点为肝郁乘脾,湿滞化热。治法不宜用苦寒泄火法,而应采用利湿而不伤阴、清热而不助湿之法,宜芳香化浊、辛开苦降,直清血分湿热。经验方为“桃红化浊汤”(桃仁、红花、香薷、佩兰、藿香、茵陈、茯苓、薏苡仁、青皮、郁金、白茅根、板蓝根等)。

“血分湿热”病机是根据临床需要而提出的。以前治疗中,针对肝病兼有湿热证,临床多用三仁汤、藿朴夏苓汤、甘露消毒饮、茵陈蒿汤或当归龙荟丸等治疗,不但疗效不佳,有的还会引起药物性肝损伤。后来笔者领悟到,病毒已潜入血分,治疗不能仅清化气分湿热,故结合临床经验,创新提出新的病机概念“血分湿热”,研制新方剂“桃红化浊汤”,临床疗效良好。





瘀热相火

肝病日久或治疗不当,均可出现气血瘀滞,病久耗气伤阴,瘀而化热,形成瘀热相火之证。病机特点为瘀热伤肝,络脉瘀阻。治法不宜长期应用理气活血法,以免日久耗气伤阴,而应采用益气养阴、化瘀通络之法。经验方为“三才化纤汤”(天冬、生地黄、党参、桃仁、茜草、地龙、醋鳖甲、海螵蛸、鸡内金、桑椹、黄芪等)。





阴虚相火

肝体阴而用阳,为藏血之脏。若肝郁过久,化火必伤肝阴;肝火伤阴,既可自伤,也可伤及他脏之阴。从病变发展过程看,尤以自伤肝阴、中伤脾阴、下伤肾阴为多见。病机特点为郁火伤阴,肝失所养。治法方药:自伤肝阴,治以养阴柔肝,多用“一贯煎”;中伤脾阴,多以滋养脾阴,用经验方“滋脾饮”(山药、扁豆、莲子肉、薏仁、桔梗、鸡内金、麦芽、葛根、山楂、大枣等);下伤肾阴,若无瘀血,则滋阴养血,清热疏肝,多用“滋水清肝饮”;若有瘀血,则柔肝养阴、凉血软坚,多用“三甲复脉汤”加减。





相火虚衰

历代医家论肝病,多论其有余,而论肝气、肝阳不足者甚少。肝内寄相火,寓一阳生化之气,寄居肾中真阳。“天非此火不能生物,人非此火不能有生。”(《格致余论·相火论》)病机特点为肝阳气亏虚。治法方药:肝气虚,治以补肝益气,用经验方“补肝颐气汤”(柴胡、升麻、当归、生黄芪、山萸肉、白芍、茯苓、陈皮、远志、夜交藤、合欢皮等);肝阳虚,治以温生肝肾阳气,用经验方“桂附二仙汤”(桂枝、制附片、白芍、炙甘草、仙灵脾、巴戟天、仙茅、石楠叶、鸡内金、醋鳖甲、青黛、白矾等)。

应用“气机学说”

指导肝病诊治

中医认为,气是构成人体的最基本物质,是人体的能量,即人体能量活动的基本物质是气。《灵枢·决气》认为,人体的精、气、津、液、血、脉,都可以统称为“一气”;机,乃机要、机制、枢机、机关等。本意为机动,气机就是气的运动机制。人体的气,是不断运动着的具有很强活力的精微物质,它流行于全身各脏腑、经络、组织器官等,无处不在,时时刻刻推动和激发着人体的各种生理功能。历代医家对气机的理解不同,笔者对气机的概念认识是气机是人体气的运动机制,其基本形式为升降出入;气机是人体所有气体运行的方向与规律、枢机与机制,包括元气、宗气、卫气、荣气等。

笔者在临床过程中,根据肝脏体阴用阳的生理特点,结合“肝主气机”理论,认为肝脏疾病的发病多为气血阴阳的失调和紊乱,可概括为肝气失敷和、肝血失奉守、肝阴失承平、肝阳失固密四个类型。





肝气失敷和

若肝胆气机失于敷和,则枢机不利,人体升降出入之机阻滞,气血无以化生,五脏六腑因气被阻,其生机难以维持。肝气失敷和按其常见肝病中的类型,最少可分为3型。

气滞证

气滞是指运行中的少阳三焦和肝胆之气,运行不利或气机失畅,出现以胀、痛为特征的病理改变,可引起局部或全身的气机阻滞,多因情志过激而引起。以气血津液辨证定性时,以实居多。若气滞日久,导致气的运动方向逆乱,可形成气逆证。病机特点为肝失条达,气机阻滞。治以疏肝理气,解郁止痛。方药:肝胃失和用经验方“疏肝和胃汤”(柴胡、白芍、枳实、炙甘草、香橼、香附、佛手、连翘、木蝴蝶、大枣);肝脾失调用经验方“疏肝健脾汤”(柴胡、白芍、枳实、炙甘草、党参、白术、茯苓、鸡内金、白蔻仁、茯苓、炒薏苡仁、砂仁、大枣);肝气郁滞用经验方“疏肝理气汤”(柴胡、白芍、枳实、炙甘草、青皮、郁金、丹参、香橼、川芎、苍术、神曲、炒栀子)。

气郁证

气郁是气滞证的进一步发展,气滞发病时间短,气郁发病时间长,气滞是肝的疏泄机制受阻,气郁是肝的疏泄功能不足;气滞日久可以化火,火曰炎上而向胸、头、面部上扰;气郁日久可以化热,可以伤津,也可“木不疏土”而横行,引起脾胃气机失畅,其影响多为横向。多见于长期情志失畅者。病机特点为肝失疏泄,气机郁结。治以疏肝解郁,理气散结。经验方用“解郁合欢汤”(合欢皮、麦冬、天冬、白芍、大青叶、牡丹皮、郁金、佛手、香橼、白茅根、茜草)。

气虚证

气虚是气的生成不足,或因疾病、劳倦、郁滞使气消耗过度,致气虚不能正常发挥作用,导致机体脏腑功能活动减退所形成的病理变化。若气虚日久导致气无力升举,可形成气陷证;若气虚已极,导致亡气、失气甚至气竭、气绝的病理变化时,可形成气脱的病机。病机特点为肝气虚弱,升发不足。治以补肝益气,助肝升发。经验方用“补肝颐气汤”(柴胡、升麻、当归、黄芪、白芍、山萸肉、茯苓、陈皮、远志、夜交藤、合欢皮、大枣)。





肝血失奉守

由于肝主藏血又主疏泄,就形成了肝体阴而用阳的特点,即肝以血为体而以气为用。肝血充足,则肝体柔和而肝气调达畅茂;肝血不足,则肝体失养,疏泄失常而导致血浊、血瘀、血虚等证。

血浊证

由于肝血黏稠或饮食不当,膏梁厚味过度,均可导致脾胃运化功能减退,加之“木不疏土”,使水谷精微不能充分运化,淤浊滞留血脉和脉络之中,形成了血浊证。病机特点为肝脾失调,淤浊中阻。治以清肝化湿,祛淤通络。方药:多用“化肝煎”合经验方“桑明汤”(桑叶、决明子、炒山楂、夏枯草、怀牛膝、菊花)治疗高脂血症、轻度脂肪肝;多用“柴胡清肝散”合经验方“金砂散”(鸡内金、炒薏苡仁、白蔻仁、茯苓、砂仁)治疗脂肪肝性肝炎;多用“四逆散”合经验方“玉参汤”(玉竹、苦参、决明子、天花粉、郁李仁、川黄连、乌梅)治疗高糖血症;多用“四逆散”合经验方“清风苓汤”(青风藤、海风藤、土茯苓、萆薢、怀牛膝、王不留行、山慈菇)治疗高尿酸血症。

血瘀证

肝主疏泄,有调节血量之功。气血之间,气为血帅,血随气行,气郁则血瘀,气滞则血滞,气血郁滞日久,肝血瘀阻,疏泄失其常度,导致气滞血瘀。病机特点为肝血瘀着,肝络痹阻。治以疏肝理气,活血化瘀。经验方用“疏肝化瘀汤”(柴胡、白芍、枳实、炙甘草、青皮、郁金、鸡内金、丹参、香橼、醋鳖甲、大枣)。

血虚证

肝主藏血,是指血液来源于水谷精微,生化于脾而藏受于肝。肝藏血既可以濡养自身,防止肝阳过亢,又可防止出血。肝血不足则肝气有余、疏泄太过,常可导致筋脉失养和血液不循常道而妄行,正如《温病条辨·卷六》所言:“肝主血,肝以血为自养,血足则柔,血虚则强。”病机特点为肝血亏虚,经脉失养。治以补血养肝,佐以化瘀。经验方用“柔肝养血汤”(熟地黄、炙黄芪、党参、炒白芍、当归、川芎、山萸肉、山药、枸杞、炙甘草、阿胶、醋鳖甲、鸡内金、制首乌、大枣、鸡血藤)。





肝阴失承平

肝阴是指肝血中的阴津。肝体阴而用阳,阴血充盈,水能涵木,则阴平阳秘,健康无病。若素体阴虚,阴不制阳,或五志化火,火劫阴津,或外感热病,肝阴被劫,均可形成肝阴亏损。其病变本质都是气郁化热,热伤肝阴,阴津损伤,波及脾肾,引起自伤肝阴,中伤脾阴,下伤肾阴。

肝阴虚证

肝阴虚证的早期多由肝郁日久而来,临床上多见既有肝郁不舒证,又有肝阴不足证。此种气郁伤津之证,宜在滋阴的基础上配伍疏肝解郁之品,才能病证相符。病机特点为肝阴不足,肝气郁结。治以滋水涵木,清肝解郁。方药多用“滋水清肝饮”。

脾阴虚证

脾胃位居人体中焦,为后天之本,其气升则上输心肺,降则下归肝肾,在体内升降出入机制中起承上启下的作用。肝为风木之脏,其性善升;胆为中清之府,内寄相火,最宜通降;肝胆表里相合,升降相宜,对全身气机升降起着主导作用。《素问·宝命全形论》云:“土得木而达。”肝藏血,脾统血,肝阴不足必然引起脾的阴津受损,脾气散精作用不足而引起脾运失常,脾不为胃行其津液,同样引起胃气失降。病机特点为肝阴不足,脾阴亏虚。治以养阴、益脾、柔肝。经验方用“滋脾饮”(山药、扁豆、莲子肉、薏苡仁、桔梗、葛根、鸡内金、麦芽、山楂、大枣)合“一贯煎”。

肾阴虚证

肝病日久,或因湿热,或因实火久羁,或气滞血瘀日久化热,瘀热伤阴,或因过用辛香温燥、渗湿利尿之品,或因劳欲过度、失血过多致精血亏损,或素体阴血亏损,均可导致肝肾阴亏,肝血不足,血虚、阴虚不能养肝、柔肝之体,引起肝之脉络失养;肾阴不足,精血亏虚不能上荣头目;阴虚而生内热。病机特点为肾阴亏虚,肝体失养。治以滋阴补肾,养血柔肝。方药:无腹水用经验方“柔肝补肾汤”(熟地黄、枸杞子、当归、北沙参、黄精、麦冬、阿胶、醋鳖甲、茜草、制首乌、白芍、鸡内金、大枣、炙甘草);若病久伴有阴虚性腹水,可用经验方“甲苓饮”(“三甲复脉汤”合“猪苓汤”)。





肝阳失固密

肝阳是指肝的生理性阳气,实际上就是肝的功能的具体表现。肝的生理功能主要是两个方面,一是肝主疏泄,二是肝主藏血。其有四个特性,一是肝喜条达,二是肝为刚脏,其气易逆易亢,三是肝体阴而用阳,四是肝气与春气相通。肝中生理性阳气即肝阳,亦应固密为要。依据病情变化,可出现肝阳虚证、脾阳虚证和肾阳虚证。

肝阳虚证

肝阳虚证在慢性肝病患者中并不少见,特别是肝病日久,积聚、鼓胀、血证反复发作者,更要注意肝阳虚证。在临证时要结合肝体阴而用阳的特点,注意肝阴、肝血常易损耗,故大辛大热之品如肉桂、附子应慎用,或以小剂量试用为宜。病机特点为肝体受损,肝阳虚弱。治以温补肝阳,养血和肝。方药:轻证宜补益肝气(气虚为阳虚之渐),经验方用“补肝颐气汤”;重证宜温升肝肾阳气,经验方用“桂附二仙汤”(桂枝、制附片、白芍、炙甘草、仙灵脾、巴戟天、仙茅、石楠叶、鸡内金、醋鳖甲、青黛、白矾)。

脾阳虚证

肝病日久,七情失和,肝阳不足,木不疏土,必然导致脾胃阳虚。治疗时应调理气机,温补中阳,顾护脾胃,以防克伐太过,再伤中土,使病情加重,且中药不宜过峻,以平和为妥。应注意,用药时要补而不滞中宫,和而不损气机。病机特点为中阳不足,运化失健。治以温阳健脾,补虚和中。多用“附子理中汤”合“正元汤”、“四乌鲗骨一芦茹丸”、经验方“金砂散”加木香。

肾阳虚证

肾是人体脏腑阴阳的根本,生命的源泉,为“先天之本”。肝病日久,子盗母气,肝阳虚必然要引起肾阳虚证。肾阳虚损是指肾与命门功能减退所引起的病变。肾阳也称肾气、元阳、真阳、命门真火,包括肾与命门全部功能。人体五脏六腑的功能有赖阳气为其动力,五体结构、五官九窍有赖阳气温煦,精血津液有赖阳气生化输泄,阳气实为生生之本、性命之根。如果肾阳生化功能减退,就会危及生命,故《素问·生气通天论》曰:“阳气者,若天与日,失其所,则折寿而不彰。”病机特点为肾阳亏虚,运化失司。治以温补肾阳,化气行水。多用“济生肾气汤”合经验方“补肝益肾汤”(黄芪、生地黄、黄精、女贞子、菟丝子、枸杞)。



 来源:中国中医药报
  编辑:乔雨园
审核: 韩偎偎  监制:杨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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